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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蕲春四中汪金权:我对这个家亏欠太多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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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0-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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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为:昨日下午,汪金权和家人拍下他人生中的第一张全家福

  图为:昨日下午3时许,回家7个小时的汪金权又要返回学校了

  图为:贫寒之家聚餐,俭朴但温馨

  图为:69岁的老母亲,仍是家中主劳力

  本报记者陈杏兰谈海亮特约记者张立群通讯员王仕雄摄影:记者朱熙勇

  放弃名校黄冈中学更好的教学环境和待遇,默默在落后山区中学坚守22年,并拿出大部分工资资助贫困学生。汪金权的事迹,感动着千千万万人。

  然而,他也是个普通人:要赡养母亲,要扶养妻儿;他同样有着痛苦:妻子长期患精神病,小儿子智力不正常,年近七旬的老母亲至今仍不能颐养天年……

  他说:对这个家,我亏欠得太多太多了……

  A破旧的土坯房,还是30年前模样

  昨天是星期天,一大早,汪金权拎着牙膏、香皂等生活用品,和一箱酸乳饮料回到家中。蕲春县狮子镇郝子堡村二组枫树湾荷差山下的这几间土坯屋,还是近30年前汪金权上大学前的模样,只是在岁月的磨砺下显得更加破旧。1987年,大学毕业刚刚参加工作的他,为家里安上了电灯;第二年结婚时,又给家里添了几个衣柜。从此,家中再没有添置任何家具。

  69岁的母亲陈细花、48岁的妻子康娇生,和弟弟汪胜明、妹妹汪秋桂及几个幼小的孩子迎出屋外。

  19岁的小儿子汪品洋在村口玩耍,看到父亲回家,穿着一双带泥的凉鞋、卷着裤腿,一路小跑跟在父亲身后。出生不久就因高烧智力受损的他,见了父亲也不知道打招呼,进屋后径直坐在堂屋靠边的一张凳子上,面带笑意地看着父亲和忽然热闹起来的家。

  堂屋的泥地坑坑洼洼,几个发黑的箱子和木桌摆放在四角,几名两三岁的孩子仰着小脸好奇地望着陌生的客人,几只老母鸡“咯哒”、“咯哒”悠闲地踱着步。

  妻子冲汪金权笑了笑,给他倒了一碗开水,然后在条凳上坐下,没有说话。从外表看来,康娇生除了少言寡语,与其他农村妇女并无多大区别,但事实上,她从十多年前便患上精神病。最初两年她经常发狂,生活不能自理,后来经过治疗和每天服药,已有多年没有发病。

  知道汪金权还没吃早饭,母亲和妹妹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半晌端出饭菜:一碗洋葱、一碗青辣椒、一碗咸菜、一大碗炒剩饭。

  吃完饭,妹妹汪秋桂拿出自己刚买的夹克,为哥哥换下那件不合身的旧西装。汪金权忽然想起什么,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这是5000块钱,是县里领导捐的。”亲人们很惊讶地接过来,仔细装进康娇生的口袋。

  这是很多年以来,汪金权拿回家的最大一笔钱了。

  B不测风云,考验青梅竹马的爱情

  汪金权上一次给妻子零用钱,还是一个多月前,那次给了21.5元。“那还是我提醒他的。我说嫂子在家里过得这么苦,你给她点钱花花啊!就那点钱,嫂子还高兴得像个鹊子。”妹妹汪秋桂笑着说。康娇生听后,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说起对母亲尽孝,毕竟还有我们3个弟妹。但对嫂子,他是有亏欠的。”弟弟汪胜明说。汪金权对这一点并不否认,每每提及此事,也总是语带歉疚。

  他和妻子于1988年结婚。两人是中学同学,高中时便互生情愫。康娇生高中毕业后在当地的三叠河小学做了民办教师,每个月都要挤出部分工资资助在华中师范大学上学的汪金权。大学毕业后,汪金权没有忘记这份深情,第二年便在高中老师顾凤鸣的操办下结了婚。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大儿子汪品超出生后第二年,康娇生的情绪便开始变得非常焦躁。起初家人并未予以重视,直到1991年二儿子汪品洋出生前后,康娇生经常发狂、砸东西,家人才知道她患上了精神病。

  “那几年家里的情况,想都不愿意再想啊。”母亲陈细花叹着气说。康娇生病情发作时,除了砸东西,有时还会把襁褓中的小品洋扔到地上。

  而此时,在蕲春四中执教的汪金权每周只能回一次家,病重的妻子全靠母亲和弟妹们照顾。“这么多年来,大多数时间都是母亲跟她住在一起。母亲比我付出得多,受了太多折磨。”汪金权神情黯然地说。

  眼看着母亲不堪重负,汪金权只得将妻子接到学校的教师宿舍同住。在近两年时间里,康娇生的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洗衣、做饭甚至洗脸、穿衣,都要汪金权一手料理。“那个时候真是太艰难了!有好几次,我上完课回到宿舍,发现她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到处找。”说到这里,汪金权一度落泪。

  在汪金权的精心照料下,经过一次次求医问药,康娇生的病情终于逐渐稳定下来。神志清醒后,她对丈夫说:“这两年我没有为你缝上一针衣服。”此后不久便要求回到郝子堡村的老家。

  C多么好的亲人,帮他撑起这个家

  回到老家后,康娇生的病情又复发过几次,稍微复杂一点的农活都做不了。“我妈到田地里干活的时候,都得把嫂子和品洋带在身边。”妹妹汪秋桂说。

  大哥在学校上课,除了假期不能回家,另外两个哥哥又长年在外打工,碰到农忙时,已经出嫁多年的汪秋桂,便三天两头回娘家,和三嫂一起帮大哥家干农活。“别的出嫁的姑娘回娘家是享福,我回来是出力。”她笑着说。

  不仅是干农活,有时她们还要照顾康娇生,带她到黄冈市的医院看病。“嫂子身上这身衣服,还是我跟三嫂帮她买的。”汪秋桂说,她虽然在口头上对大哥有些怨言,但心里还是能理解他。

  事实上,汪金权绝非冷漠之人。母亲和妻儿在老家过得苦,他在学校的生活也是近乎“自虐”般地节俭。在蕲春四中执教22年,他一直住在2号教师公寓顶楼的一间毛坯房里,自己砌起柴火灶烧饭,柴从老家捎来,菜则一年四季不离土豆、萝卜、青菜、咸菜……

  汪金权曾经的学生田涯在武汉工作,经常回蕲春四中探望老师。他说,每次汪老师都要挽留他吃饭,让他很尴尬,“他那里实在没什么吃的。”上个月9日那一次,他到汪老师的房子里,汪老师刚吃完晚饭,“吃的什么菜呢?就只有罐头瓶底剩下的一点点腐乳。”这样的情形,他看到过不止一次。

  目前同在蕲春四中任教的汪文华也是汪金权的学生,他曾语带责备地劝说:“汪老师,你何苦过成这样?你简直是自虐!”可是,长期保持着极低的物质生活水准,已经让汪金权形成“习惯”,对他而言,由俭入“奢”仿佛是一件天大的难事。

  D“有时看到老师发呆,我想哭”

  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日子,汪金权也没有停止过资助学生,更没有将自己的痛苦和压力带到课堂。妻子重病的那几年,除了极个别情况下不得不请假,只要是正常上课,他从未迟到过一次,同事们大多是在多年后才得知他家里的情况。

  “高中生的学业负担本来就很重,有些学生还背负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我怎么能表露自己的痛苦、增加他们的压力呢?”汪金权说。


  这么多年来,最能理解汪金权的痛苦和追求的,恐怕只有他的大儿子汪品超。他从小一直陪在父亲身边,直到上高中和大学才离开。22年来,父亲资助贫困学生十多万元,却在他考上大学时凑不起学费,但汪品超说:“不管他资助学生多少钱,我都能理解,也没有怨过他。我知道,那是他生命的追求。”

  汪金权很坚强,很倔强,但他并不是铁人,也偶有流露内心痛苦的时候。他的一位学生鲁红艳说,有好几次,她看到汪老师独自一人备课时,会停下手中的笔,静静地发呆,“看到老师瘦削的背影和白发在灯光中映在墙上,我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来源:荆楚网-楚天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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