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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制造”到“创造” 需要文化内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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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08-09-08
  专访诗人、《双桅船》主播余笑忠

  冰 瀑

  转身已不可能。你只是停步、沉默

  暂时,没有谁能让你伤筋动骨

  施洗之水也是多余

  我捏了半辈子泥人,无需金、木

  只需水、火、土

  转身已无可能。

  前川在上,春雷带雨

  余笑忠

  2008.3.5,惊蛰

  对快感文化的普遍崇尚是不能造就思想、文化巨人的。最近我又重读了我所崇敬的波兰诗人米沃什的文章,他在评论一位很有争议的美国诗人时说道:“在谴责他的愤世嫉俗之前,人们必须记起,他为这样一些人所轻视,他们十分看重酒肉、舒适的房屋、豪华的汽车,而对于文字,只有它们仿佛是无害的消遣时,才能容忍。”

  人们现在开始思考如何从“中国制造”前进到“中国创造”,如果不能从思想、文化上提供强大内力的话,这一跨越是难以想象的。我可能说远了,不过,身为21世纪的中国人,现在应该是到了谈谈文化抱负的时候了吧?

  ——余笑忠

  20多年,已经在这片土壤完全扎根

  长江商报:您从1986年大学毕业起供职于湖北电台文艺部,什么原因让您选择了回武汉工作?那时想过要在武汉落地生根么?

  余笑忠:对,刚大学毕业。那时大学生一毕业就会有工作,人也很单纯,班主任曾动员我留校,但是我觉得北京城市太大了,不是很喜欢;再说亲人在湖北,还是回来吧,好有个照应。倒不是因为对武汉有认同感而选择了武汉。至于在武汉落地生根之类的想法当时也没有,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学会顺其自然了。

  长江商报:20多年过去了,感觉对武汉这座城市的感情有变化么?中间离开它的最长时间有多久?

  余笑忠:说来惭愧,20多年我离开武汉最长的时间是刚到单位上班后,自愿作为“讲师团”成员去郧县一中任教,差不多有一年时间,而那时我还没来得及熟悉武汉这座城市。其实那段时间基本上可以看作学生生活的延续。以后离开武汉基本上是因为出差和旅游,最长十多天,最短一两天。20多年来我对武汉由陌生到熟悉,情感方面可以说是越来越深吧,因为人际关系的建立,朋友圈、写作圈多以武汉为主了。

  长江商报:可以用一句话或一句诗或一个比喻来形容自己和武汉之间的关系么?

  余笑忠:哈哈,我只有四个字,既非成语也非诗:难以形容。

  诗里不提武汉,太熟

  长江商报:作为一位诗人,您觉得武汉这座城市能够在多大程度上给自己带来诗歌创作的灵感和题材?

  余笑忠:读者从我的诗集里不难发现,我的诗作写故乡蕲春的更多一些,那些童年记忆因为时空的距离越来越重要,越来越清晰。到外地,因为有新奇感,也容易成诗,如去凤凰、呼伦贝尔、重庆、陕西那些地方,我都能写出诗作,起码可以算得上合格的纪游诗吧。而对现在置身其中的武汉,我的作品中虽有涉猎,如《在汉口的孤独》、《郊区》《修远送水仙数十支,正月初开花》等等,但总的说来不是很多。

  长江商报:在您看来,诗歌中的地点并不一定很重要?

  余笑忠:是的,诗歌中的地点不一定很重要,重要的是精神质地。诗歌中地质学上的探测比地理学上的描述更有意义得多。对我来说,有没有具体写到武汉这个地点并不是衡量我对这座城市是否有感情、是否认同的尺度,就像博尔赫斯所指出的,圣书并无一处提到骆驼,恰恰是因为骆驼对圣书的作者来说是太熟悉了,甚至可以说是到了相依为命的程度。

  我就在武汉安分守己

  长江商报:最近武汉有什么事情让您比较关注?

  余笑忠:这几天武汉街头有很多倡导文明过马路的交通志愿者,不知道他们手中的小旗子对行人、司机朋友是否能起到应有的作用。对他们,我怀有由衷的敬意。武汉在争取文明城市称号,但愿类似的举措不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作为武汉市民,谁不希望武汉更文明、更亮丽,乃至更有经济实力、更有文化魅力?要是人人心中都有那么一面小旗子——甚至无需那么一面小旗子,就能行当所行,止当所止,那可就太好了!

  长江商报:假如突然要离开武汉去别的城市生活了,您会选择随身带走有关于武汉的什么东西?

  余笑忠:以我安分守己和疏懒的个性,大概不会有离开武汉去外地生活的可能了。上个世纪90年代都没有闯荡的勇气,现在更没有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我也只会找机会多回武汉,而不指望从武汉带走什么东西。热干面?洪山菜薹?带起来麻烦。

  余笑忠与《双桅船》

  没有哪个城市的电台格调超过当年的武汉

  “1989年开始主持《文海纵横》节目,大量录制当代诗人作品。1994年供职于湖北电台文艺频道(FM103.8),与杨虹共同创办《双桅船》节目,每周播出12小时,主要栏目有《文海纵横》、《乐海文萃》、《摇滚青年》等。”

  这是网上可以搜索得到的余笑忠简介的部分内容。很多文学爱好者知道余笑忠是一位诗人,2004年获第二届中国年度诗歌奖,代表诗作有《十年》、《俯首》、《光明颂》等。同样也有一大批人知道,他是武汉著名的爱乐人,1990年代在电台里主持着那么几档音乐节目,在一代文艺青年中享有很不错的口碑。

  从为诗歌配乐开始爱上音乐

  余笑忠回顾了他1986年从北京广播学院毕业分配到湖北电台工作的最初日子。当时调频广播只有两家,广播电台一度盛行配乐诗朗诵,他需要为精挑细选的诗歌配上恰当的音乐,于是开始听大量的音乐,之后却成为了一个虔诚的音乐爱好者,微薄的工资换回了一盒盒打口磁带、一张张正版CD,而由于有了这些资源,开始尝试做音乐节目。

  上个世纪90年代的文学青年和摇滚青年精神上是一伙的。余笑忠先做摇滚音乐节目,把听摇滚的青年吸引过来,听众队伍就庞大多了。后来又推出了古典音乐节目。“其实,那时的听众里听鲍勃·迪伦、约翰·列侬、崔健、张楚,同时也听巴赫、莫扎特、贝多芬一点也不稀奇,就像读海德格尔同时对易经和相术兴致勃勃的大有人在。我也在文学杂志、音乐杂志,李赫特、古尔德,余秋雨、张承志、听众来信、热情的来访者之间左顾右盼,不亦乐乎。”

  余粉不会忘记《双桅船》

  对于那个时期的音乐爱好者来说,《双桅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好节目。这就是余笑忠的代表节目,一档谈书和音乐、关乎性情的古典音乐节目,由他和爱人杨虹共同主持。当年的一位音乐发烧友,也是该节目的忠实粉丝,动情地回忆道:“余的声音很厚,很有磁性,像重金属,酷酷的。印象中他经常不介绍节目的名字,也不介绍自己的名字。”

  余笑忠一直觉得当时自己和同事们都很敬业,并处在了一个比较好的平台上,从而产生了很好的整体效应。他分析该节目受到大批青年听众欢迎的原因时说:“当时节目主要收听群体在高校。那时的高校学生和现在的学生在素质、心态上都大不相同,现在不是精英教育,高校学生普遍面临着就业压力,过早地承受这种压力使得他们对待知识采取的是实用主义态度。同样是有着很好性灵的苗子,一遇上这种社会环境,就会像一粒弹珠那样从大墙上弹回来。”

  我和我的听众精神上同道

  他不认为自己的节目培养了多少文艺青年,而觉得是众多文艺青年共同抬举了节目。“1990年代中期还有1980年代精神上的余绪,其后世俗化的东西越来越多,市场越来越大,这局限了人们的精神视野。精神、文化层面的东西没有获得应有的位置,关注它的人就会少得多。”

  对于这类音乐节目进入21世纪后的命运,余没有具体展开,不过很多虔诚的听众不可能没有感受到种种变化。最终在2000年,他们再也听不到《双桅船》了,而此时余笑忠调去了湖北交通音乐台,从此转向了电台管理岗位。那批资深的听众怅然若失,随后的日子里经常对当年那些心仪的精品节目、主持人很是怀念。多年之后的今天,还有人慨叹:“如果从当地的电台,可以判断一个城市的格调,我去过的城市,没有哪一座能超过当年的武汉的。”

  《双桅船》消逝八年了,不过《音乐漫游》又来了!这是余笑忠近年来利用业余时间制作的365期系列音乐节目。“我希望我和我的部分听众仍能保持一种恰当的关系:精神上的同道。也就是说,无论我们置身何处,都能用这句诗来形容——"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

  余笑忠

  1965年1月生于湖北蕲春。当代青年诗人,电台主持人。著有《余笑忠诗选》(长江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2004年获第二届中国年度诗歌奖。代表诗作有《十年》、《俯首》、《光明颂》等。曾任《双桅船》节目主持,现任湖北省广电总台经济广播副总监。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8-9-8 18:16:5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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